Monday 29 October 2007

崩壞了。

我一邊樣衰衰低著頭吃著馳名蛋撻,一邊盤算著盡早乾畢熱奶茶早走早著逃之夭夭,但經過一輪打衝鋒式吞食運動後,我漸漸從低谷深處回過神來,思緒慢慢由強勁尷尬氣氛下退出,跳出來,宏觀一點去想著整件事來龍去脈,不禁暗覺本末倒置。

被邀者係我,不知情的又係我,對方明顯早知悉三角無記戲劇式關係,佢百無禁忌毫不避忌的約了我這個半份兄弟出來,究竟我為啥要不知所措搵窿捐?情侶之間情到濃時打得火熱會幹那回兒事大家牛龜咁大早應該心知肚明,好友A 純情得認為我與前度君子止乎禮實屬戇居白痴,我倆雖則算不上交心好友,但相識數載,性格或多或少都應該略知一二,斷沒理由當彼此純情無公害得咁緊要,我想要尷尬的,其實應該另有其人。

想著想著,又看著聽著跟前兩位狗男女的行為舉止,氣氛由最初的尷尬到不解,慢慢演變到火大起來。

還記得我出現在冰室,跟兩位茂利嘆茶的前因嗎?就是「其實上兩個月我撞番個你同我都識的朋友,佢話想知道你近況,所以就約你出黎」了,但自從女方臨坐下一句「你無咩變到喎,除左肥左之外」外,現在我面臨的境況就是門前掃葉靜英英,慘坐冷板凳被人視為無物,Zikey 口中的想知我近況竟然一句即斷尾收工,借問聲,究竟係咩胡蘆賣咩藥?

我自幼家教尚算良好,守株待兔這個老土寓言背後訊息自然牢牢鎖在心頭,我一邊故作若無其事拌弄著半滿的熱奶茶,聽覺卻集中遊離在對坐男女之間,以便遇到容許外人突入的話題時可以找著先機,盡早脫離電燈膽行列,但,這回事其實就跟拍拖談戀愛一樣,一方積極一方愛理不理的話,只會淪為苦戀,沒可能幹得出一個好結果來。

「咁陣間食完野諗住去邊呀?」我低頭拌弄著奶茶,暗啞底卻用斜眼對焦著Zikey 好友A 倆口子。

「唔,去睇戲好唔好?」Zikey 口中的豬B 情深款款回應著,情侶間的愛號暱稱,聽在外人耳裏,難頂到不得了。

「但係呢排都好似無咩戲好睇。」Zikey 指尖輕碰唇邊說著。

當話題轉到入電影這個範疇,我意識到,這可能就是兩國恢復邦交、展開破冰之旅的契機。

「你地想睇咩類型戲呀?」我嘗試主動搭訕。

「無咩所謂,唔好悶唔好文藝就得喇,我知你成日睇埋D 連戲名都唔知想點既古怪戲架。」記得早年曾經相約好友A 到灣仔藝術中心看《瘋子方舟》,此子捱左幾晚通頂一樣由頭訓到落尾,事後自然被埋怨手氣唔好揀正爛燈盞,但其實我最想澄清的是,《瘋》其實真係幾好睇,起碼要計悶片,打多幾鞭都未有耐到。

「《男兒本色》啦,由頭打到尾,正正經經大堆頭,應該唔悶岩你地。」老實說,個人口味計《男》片水準僅屬合格而已,大場面為燒錢而破壞,霆鋒、余文樂演出尚算討好,但房祖明就真的不敢恭維,尤其片末接二連三的聖人式說教,邊聽邊睇邊起雞皮,肉麻得接近起皮拆骨,不過凡事有兩面,跟前倆口子在朋輩面前都可以肆無忌憚公然卿卿我我,肉麻人看肉麻戲,合理之至。

「哦,霆鋒做果套!」好友A 對著我誇張的應答過後,轉頭又面向身邊的女友。「打打殺殺片,岩哂你啦。」

「丫!咩岩我呀?郁手郁腳先最岩你呀!」

看倌們不妨運用豐富的想像力來腦內描一下我跟前的境況,女的嘻嘻哈哈伸出食指篤向男的側腹位置,男的又嘻嘻呵呵的雙手作鐵鉗狀試圖抓向女方腹部作還擊狀,雙方指來指往、嬌聲滴氣相互躲避扭玩著,咪先!這不正是修哥寶珠姐年代最吊詭活動撲蝶的現代室內調情版嗎?我,當時的我,魂離情外天一樣身軀變得空空洞洞,思維頓時變得混亂,我這剎那究竟身在何方?普天之下,還有比他們更反感怒放的情侶嗎?我看著眼前兩位唔曉停一樣不停扭玩著,我猜想,假若冰室有摺床木馬供應的話,出現床戲脫戲真人Show 都並非麻甩伯父們的無稽妄想。

彼方兩位又不見得開通得像四哥拉姑一類喜歡新歡舊愛同聲同氣一家親之輩,至於面對舊愛在跟前與友好毛手毛腳仍能保持從容不迫、含笑對應的超凡君子氣度,自問小人偶像派交不了戲,說出來雖云有幾分自視過高,但此等行徑此等境地,不論放在愛情電影抑或小六學能測驗的推理問題,熱門答案相信都離不開「A.分明就係向我公然示威」吧?

家醜當然不出外傳,但跟諸位素未謀面無咩需要瞞又鑑於真的假不了理論,老實講句,據自身過往累積的情事經驗,再見亦是朋友例子金蛋一樣萬中無一,相反相愛變互恨事件卻屢見不鮮、習以為常,Zikey 當然亦不能幸免成為冰山一角,現在對方難得出現幸福滿瀉而又得悉舊日仇家無聊空虛過日辰,A.Lee 名作《活得比你好》薰陶底下,曬下命,有咩咁奇?

電影講完,倆口子嘻嘻哈哈竊竊私語依舊,我的功能我的作用,由步入陷阱一刻經已默默發揮著照亮他人的燈膽效能,既然覺悟了此時此刻的綠葉命運,知命人都無謂再幹太多份外事來自討沒趣,專注的幹掉剩下的半杯奶茶,求求其其找個藉口,放低兩張花蟹就掦長而去。

我步出冰室後回頭一望,Zikey 調到我原來的位置繼續他們聊不完的話題,現在回想起來,她由始至終都沒正視過我一眼,待遇可能比家貓野狗更差更令人難接受,當然我都唔會失禮,滿腦子炒蝦炒蟹甚麼方向海鮮都出齊,至於好話祝福語,大家都說不出半句。

再見之後,莫說朋友,就連面都應該無謂再見,免得到時眼寃心疼一肚氣。

Saturday 13 October 2007

《紙巾》。


要嚴選香港藝人中最似心理不平衡、最似變態猥瑣佬的話,個人心水必選變態之父單立文,放低Band 友身段的單生披著一頭長髮出演無記刑偵類劇集演變態佬演得入型入格,後來者馬德鐘吳毅將雖云同樣入目三分,但論氣質神韻始終相差三數皮,單生輕易成為變態佬香港區代表,但假若將選舉擴充至亞太區,我想在《紙巾》中演變態哥哥的村田充必定有足夠鐵票跟單生來一個中日大戰,爭一日長短。

《紙巾》作為東洋深宵劇場,尺度自然比尋常偶像劇寬鬆得多,故事講述女主角千麻的母親再緍嫁予教授,順理成章,兩母女緍後遷入跟同樣育有一子的繼父共同生活,但任職獸醫的哥哥外表正正經經年青有為,實則衣官禽獸早早收藏著千麻大量私人物品如毛髮破衫之類打著千麻主意...

半粒鐘一集的深宵日劇最值得追看地方就是沒了一貫四十五分鐘一集的偶像劇缺點拖長來做兜兜轉轉,《紙巾》甫開波第一集就異常入肉引起追看興趣,其劇情之急促甚至令我懷疑此乃單元劇一集一故事,感覺比起大條道理纏腳布日劇好上十幾廿倍。

深宵劇集另一賣點就是每集總有一幕半幕露兩點鏡頭,今次這個重任,就落在演女主角好友みひろ身上,みひろ貴為紅紅地的AV 女優,自不然有齊一貫AV 女優特質,樣靚腰細但身材算不上特別標青,比起同是AV 女優,演深宵露點劇而掦名的蒼井空可能有所不及,但相比起同劇女主角斎藤幸乃經已綽綽有餘、輕易勝出了,觀乎眾多深宵日劇後不難發現女配角比起女主角更搶鏡討好的現象經常性發生,選角準則實在古怪。

看畢《紙巾》,不得不服東洋人強勁的硬掘信念,故事諗到就做,完全置邏輯合理性於道外,可謂義無反顧,劇中講述變態哥哥拎住手術刀見人就殺的場口不少,一刀在身,定型槍一樣大人靚女一見即定唔曉反抗;又,女主角從大鬧市妓屋逃出後,鏡頭一轉就是荒廢野地,又係天下間一大神績,雖云睇戲唔好駁戲乃做人最基本德行,但導演解釋都懶得解釋的處事手法,跟很多東洋鬼片以信念行先一樣,又真係唔到你唔服。

《紙巾》乃改篇自專攻黑暗系的漫畫家阪邊周一的作品,《紙巾》原作沒看過,但阪邊另一變態作《人間失控》早幾個月前就追到最尾,感覺黑暗病態味十足,但漫畫去到中後段,就跟作品名稱一樣出現無以為繼、故事失控感覺,睇得多,不難發現要創作一個唔爛尾的故事,比起一個吸引人的靚仔開頭更加困難。

假若睇純情戇居系日劇睇得滯膩過度的話,《紙巾》會係清清味蕾換換感覺的好選擇。

Wednesday 10 October 2007

《魔術男》。


唔駛人講,自己都好覺,上面實在係一張好老土好無品味的合成劇照,但無計,電影《魔術男》十一月八日才上正場,各大電影網站比較似樣比較放得上大枱的就只有這張袓國風製品,又唔想空空洞洞剩啪一堆文字上來咁寡,唯有焗用。

對我來說,「影意志」跟BC 合辦的《亞洲電影節》吸引力係比每年四月舉辦的《香港國際電影節》更具睇頭的,一來自己對西人面相辨別度極低,金髮碧眼映入眼簾,俊男美女豬羊貓狗都好像一個樣,間接影響對西人片觀映感覺,其次《香節》電影雖多,但垃垃雜雜參差不齊,唔知頭唔知路亂抽的走入場,食悶棍機率幾近八成,人賴得越多野就越有戎心,到最後單單篩選電影經已耗去粒幾鐘,到揀好,又要夾時間、夾地點,搞到腦汁衰竭為的就是一場唔知好唔好的戲,何苦?當然,經過一番努力才得到嗒落會格外有味,香港地亦確有大把影迷視之為集體影痴修行運動,但我自問平民賤骨頭,這種尋根式浪漫老早煙消雲散,相比起來,還是《亞節》的小規模夠集中夠適合我等懶蟲是但人,合我河車。

相中《魔術男》,並非仰於導演黃修平之名,相反導演一貫純情片風與我喜好風馬牛,所以前作《當碧咸遇上奧雲》再好評如潮再多影展獎都被我偏見地拒諸眼外,今次得以扭轉經常性局面,竟然係因為第二男主角徐天佑囉撞鬼。

幫理不幫親講句,天佑做戲真係有目共睹地差,眼神曉自由式一樣永遠遊離,死實硬繃繃表情專一地由頭到尾一個硬樣,加上其不自然聲調語氣,整體感覺有點像《古惑仔》時期的鄭伊健,更像《溏心風暴》的黎諾懿,簡單一句,就係無戲交,要嚴選其最差作品的話首推彭浩翔《AV》,表現完全缺態離哂譜,咁都收貨,撲朔迷離,但更神奇係,我竟然鍾意睇天佑做戲,又喜歡Shine 的曲風,就好像在這個劉家聰都有新歌在K 場唱的年代,Shine 新碟歌曲竟然一首都無得唱一樣,難以從理性角度去解釋。

《魔術男》全片純情清新簡簡單單故事鮮明,睇慣大制作的可能會大叫顯淺無深度,但淺歸淺,電影節奏明快,笑位幽默位散佈全片,感覺良好之餘,戲後猶如浸了一個濃滑朱古力浴,令人心曠神怡舒服含笑散場,在這個要麼多多大道理扭橋扭到頭都暈,要麼徹底胡鬧影響智商的港產年代,《魔》遊走兩者之間,可謂清泉,其電影取景地大部份揀選旺角地段令人特別有親切感,又係一個額外加乘。

戲中男主角梁曉豐設計為樂觀孩子氣、喜娛樂他人之輩,屬個人最討厭的人物性格,假若出現在自家製無聊故事內,唔駛問阿貴,結局幾可肯定遭遇橫禍慘死收場,但今次卻出奇地討好,雖云梁演得好像有點天真得過火,但勝在自然不造作;唔知點解總洗不去楊淇在《魂魄唔齊》的演出,所以一向對其印象麻麻,但經此役後,又有改觀,起碼當晚楊一身小露背裝束出席戲後答問大會,真人靚過上鏡好多,掂到暈;重點留意的天佑不負所望,演出一如以往,依舊硬繃繃、眼神游水、語氣不自在,當中尤以結尾幕跟楊淇互對著打千秋一段最表露無遺,看著看著,隔離左右又好像沒特別投訴,或者萬事只因自己太刻意注目而起,以致出現食雞蛋哽骨局面;其餘還出現大堆商台人物客串,例牌幾個唔講,較少現身有《妹妹妹妹》的Wing,又有嗲聲王先祖有耳非文,商台Fans 理應滿足,但要數,個人最深愛兼認為最堪玩味客串必算Harry 哥哥,現身短短十秒八秒,得到全場唯一手掌位,係幾得,黃導表示戲中所有魔術場口皆由Harry 哥哥及其徙弟,即主角梁曉豐聯度,客串一幕半幕,理所當然。

為免太造馬,慣性都要講缺點的。

導演落重力在描述男主角梁曉豐的天真爛玩性格上,相反天佑角色的性格就好像太少提及,情感方向太過突然太過無跡可尋,甚至連魔術上的功力都只輕輕帶過,這可能就是天佑本身唔曉魔術難拍得出效果而作出的取捨;女主角楊淇最後情歸可處一段又係過份的沒頭沒腦缺少鋪排,經過一晚後,雙方無啦啦的想通了,答案又無啦啦的出現了,「下?點解揀佢既?」疑問瀰漫腦海,不排除乃個人理解能力過低所致。

今年港產出品放心推介比人的實在唔多,唔係話無好作品出現,而係大部份風格過份極端年齡層太窄食唔盡兩家茶禮,就好像《出埃及記》參展味太濃,《導火線》、《男兒本色》之類又太過沒頭沒腦,這套《魔術男》作為推介,平平無奇都好,起碼不會予人被陰入場感覺,值得。

Saturday 6 October 2007

尷尬了。

上星期某日收到好友A 電話相約茶聚,見近月掟埋太耐加上對方又盛意拳拳落足嘴頭,約好時間後,就應邀出席。

比預定時間早到,得悉蛋撻奶茶乃此店名物,就先點了一套邊食邊等。

「咦,咁早到?」食物未到,好友A 已經坐到跟前卡位。

「差不多啦,只要唔係約晨早,我好少遲到。」我一向懼怕生保,因朋友間陳年沒見而萌生出來的生保就更深得我憎,始終由曾經攬頭攬頸,卻因時間洗禮而漸變生疏門面化的感覺並非人人承受得來,所以每次出現舊朋友聚會,總會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彈出無數話題以避無話可說的尷尬局面,這種刻意用力過度,實屬不可改變的壞習慣。

「嘿嘿,知唔知無啦啦做咩約你出黎呢?」好友A 跟侍者叫了一式一樣的食物。「其實上兩個月我撞番個你同我都識的朋友,佢話想知道你近況,所以就約你出黎。」

「你意思係舊同學?」當下就聯想到中學男校時代的一堆舊同學。

「唔係呀。」好友A 呻了一小啖奶茶繼續說。「唔...你記唔記得邊個Zikey?」

「Zikey?點串?」中學時代話遠唔遠,箇中人物事情細節,又唔係話記就記得起的。

「有冇搞錯呀!隔離校呢...」好友A 說著目略露兇光、頸泛青根,完全唔明白因乜解究緊張得咁緊要。「你地拍過個幾月貨仔拖架!」

「哦!我知,好矮腳好短但頭髮好長果個。」水過鴨背式的戀愛,加上情侶間有幾何會用洋名相稱?醒唔起就醒唔起,沒大驚小怪理由。「咁你都認得番佢?」

「都係佢叫我先咋。」好友A 咬了一口手上的酥皮蛋撻,酥皮被牙齒折破的聲音,連坐在對面的我都清楚聽得見。

「嘿~咁耐無見無啦啦想見番我?」腦海不禁泛起陣陣邪念。「講起諗番同佢以前段日子都覺得蝕蝕地。」

「蝕?男人都有野好蝕?」

「女守得住的話,一定止蝕,但我地男唔同喎,搞唔到野的話,每一刻都感覺蝕卓。」我喝著奶茶搖搖頭,所謂雄性動物,思想就係咁幼稚咁俗不可耐,完全跟人格無直接關係,我估。

「咁凡事又唔可以咁計,大家都有付出唧。」不知何故,往時麻甩仔一名的好友A 是日搖身一變成為吞吞吐吐衛道人仕,言談保守到不得了,換作舊時,大家一定Man's Talk 一大番,所謂Man's Talk ,字裏行間狀甚優皮高格調,但撕開表層甜美朱古力糖衣,內涵除了自我放大唔經大腦,其實就只有波經溝女經兩款,熟一點的加料性經,單調低級到難以置信。

面對好友A 這種無啦啦異於常態,我想就是好友間由稔熟變生疏的初期徵狀。

「嘿嘿,不過好彩都蝕唔哂,話哂都拖過嘴過睇過摸過受寵過,係爭形式上少少野唧~」言談上亂來,但我其實一直致力保持著某層面上的天真,當中「交出私密閨房事能夠有效消除朋輩間隔膜」就是其中一項中心地標,所以當下子就試著引領出更多自家私房事來挽救我倆間出現腐化跡象的好友關係。

「唔唔~」好友A 不投入的喝著奶茶左顧右盼,跟記憶中的他大大不同,就好像換了另一個人一樣。「咪講咁多啦,一陣佢都會黎架。」

「車,驚咩,圍內傾咋嘛,見到自然會變番正經有為人仕啦~」我乾笑了兩聲,老實說,我掛心著好友A,我想,交朋友故之然要主動一點,但其實維持朋輩關係更需要付出雙倍力度才可,若然彼此都只等著對方作主動而不聯絡的話,關係就會像座廁小香菇一樣,香味由初始濃郁芬芳慢慢隨歲月流失揮發,直至索然無味、搶救無效棄掉收場,再也回不了頭。「係喎,家下佢變成點呀?有冇高到瘦到?」

「唔~身型上無咩大變,但塊面就瘦左少少。」好友A 抬頭作思考狀。

「哈哈~最緊要上圍無瘦到就得喇啦。我靜靜雞話過你知,可能佢中學時著到又冷衫又盛密密實你唔多覺,但其實佢果陣同我一齊時已經係估唔到咁大咁勁囉,跟住有一次上黎我屋企時一除件校服,我係呆左三四個呆,跟住重...」正想繼續落去的時候,店門打開,走入一副熟悉的面孔,雖然多年沒見,但一看就意會到是話題中人,我即時收口向好友A 眨眼示意。

Zikey 從店門張望著,我稍為掦一掦手,就微笑揮揮手向著我步來,坐在卡位看著她由遠至近慢慢走到跟前,看著看著,她確實變得比過往更有味道更吸引人。

「你無咩變到喎,除左肥左之外...」Zikey 笑容燦爛的向著我說,唔,好迷人。

正打算撥撥髮尾懶潚灑回答幾句預先設計好的幽默答案的時候,不禁被眼前匪夷所思的境象嚇得大腦停止運作長達十來秒...

只見Zikey 緩緩的坐到好友A 身旁位置,隨手就拿了好友A 的熱奶茶嗒其口水尾,不特止,還雙手蹺著好友A,令剛被熱烈談論著的宏大胸部頂住了好友A 手臂位置,再用接近耳語的聲音嬌嗲的說:


「豬B,你黎左好耐喇~?」


傾刻間,視角忽然收窄、聽覺突然失靈,周遭變得靜英英無厘生氣,就好像全宇宙只有我和他和她一樣,面對著此等景致,我只懂得擘大口,眼巴巴看著靈魂從中泌出,緩緩飄出店外,剩低的,就只得一個窿,一個我想捐但捐極捐唔入的窿,而在窿的深處,可以窺探到一夥心,一夥淆底到爆的心。

過了接近半世紀時間,我才手震震的提起點了良久但沒郁過的馳名蛋撻,其間一眼都不敢正眼望向好友A...

我向著手中的蛋撻緩緩咬下,從中傳來清脆的「啪」一聲,酥皮被折破,吃得碎皮滿枱都係,隨著頭上的搖扇一吹,酥皮碎散落至滿地,要接都接不來。

一切就好像好友A 跟我的友好關係一樣,支離破碎。